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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如果可以离开你（1）

国产青春校园疼痛文学风，ooc 不良少年冬和学生会干部盾

我真的很想写得黑暗狗血疼痛，但为什么画风渐渐沙雕！

        巴基喜欢在下午的活动课间躺在操场旁的草地上眯起眼睛晒太阳。五月里的阳光干爽温暖，逆着阳光可以看到天空中漂浮的飞絮和微尘。史蒂夫总是说不要直视太阳，会有紫外线。史蒂夫今天没有去跑步或打球，而是坐在他的身边，陪着他待一会儿。他们先是安静的坐在那里，看着操场上在减肥的女孩子们一圈一圈的奔跑，后来史蒂夫突然笑了出来。他说：“巴基，你今天在课上读的那份检查写的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巴基也笑起来。那份检查本来史蒂夫执意要帮他写，但史蒂夫这种学生会的优秀干部又怎么会写这种东西，而自己却是驾轻就熟。他大大的眼睛弯起来，笑眯眯的看向史蒂夫：“小史蒂夫，就说你不要不自量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笑了一会，史蒂夫的神色慢慢严肃起来，若有所思的说道：“这份检查你别放在心上，多半只是班主任看你刚刚转学来，给你一个下马威。但隔壁班那个总找你麻烦的特查拉，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巴基满不在乎的笑道：“看他那个要跟我决一死战的样子，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史蒂夫拍了拍巴基的肩膀：“我要找机会跟他谈谈，你自己也小心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巴基看着他郑重地望着自己的样子，看着他挺直的鼻梁，像飞蛾翅膀一样抖动的睫毛和专注明亮的眼神，不由得就想起自己每天和他一起上下学的时候，听到身后的女孩子们议论他的那些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史蒂夫吗？他好高大，身材也好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真的超帅的，上次学生会活动我见到他，当时就快要晕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次他短跑第一名的时候才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不过我们说这些也没用，他跟学生会主席佩姬，才像是王子和公主。“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那些话也会关于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史蒂夫旁边这个人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像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转学生，詹姆斯巴恩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天呐，听说他在原来的学校时常打架伤人，每个人都讨厌他，史蒂夫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是老师要求他看住巴恩斯吧，史蒂夫真可怜。不过我们还是离巴恩斯远点为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巴基摇摇头，忍不住笑了一下。“没关系史蒂夫，你别为了我，用你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压人。特查拉他不能把我怎么样，何况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何况我确实做过一些事，如果他要伤害我，就当成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史蒂夫皱起眉头望着他，巴基知道，他很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。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叹了口气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：“今天下午放学后，我陪你做物理作业。今天老师布置的题很难。“

        巴基笑了起来，伸手拍拍史蒂夫的脸颊：“小史蒂夫，别看不起你巴基哥哥。“

        他的余光漫不经心的向前瞥去，看到一双女孩子的小腿，正向他们走来。巴基顺着那双小腿往上看，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。他们学校里女生校服是及膝短裙，女孩子都喜欢把裙子改短，来显得自己腿长。视野里的女孩子校服裙仍然是正常的长度，但已经足够显得她的腿修长匀称。他抬头望向走来的少女，身材高挑，面容明艳。他认得，这是史蒂夫在学生会的搭档，佩姬卡特，也是学校八卦传闻里，史蒂夫的绯闻女友。

        女生落落大方的先开了口：“史蒂夫，巴恩斯，你们好。“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巴基转学来以后遇到的几乎是第一个不避着他走，反而主动开口问好的女生。巴基简直是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连忙向佩姬打了个招呼，虽然他看得出，佩姬几乎不可能把眼神移开史蒂夫身上。史蒂夫也微笑起来：“你好，佩姬。有什么事吗？“

        佩姬解释道：“学生会有一批新生资料需要整理，我需要你的帮忙。你今天下午放学后没什么事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史蒂夫还没张口，巴基就抢先答道：“他悠闲得很，去整理资料是他的荣幸。“说着对史蒂夫挤挤眼睛，”去吧，小史蒂夫，今天下午巴基哥哥就不等你了，先走了。“

        史蒂夫不赞同的开口：“巴基，我们刚才不是说…“

        巴基快速的说到：“可能我忘记告诉你，史蒂夫。我已经做完了今天的物理作业，就在刚才的语文课上。我想等老师批改完以后再等你讲解，而不是一开始就听你讲。你快去办你的公务吧。“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回答似乎说服了史蒂夫，他沉默了一会，对佩姬说道：“好的，那我们放学后档案室见。“

        佩姬点点头，目光终于转向了巴基：“抱歉巴恩斯，看起来破坏了你跟史蒂夫之间的约定。“

        巴基心想，她真有礼貌，跟史蒂夫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，一面回答道：“完全没这回事，卡特小姐。相信我，史蒂夫的心里求之不得。“

        佩姬对他笑笑，跟史蒂夫道别走了。巴基看着史蒂夫，总觉得他哪里有点不开心的样子，伸脚踢了他一下，说道：“你的巴基哥哥今天要先回家了…你怎么回事啊，跟美女约会还不开心？“

        史蒂夫没有接他的话，站起身来，拍了拍身上的青草，淡淡的说：“走吧，快要上课了。“说着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巴基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，心里不知怎么，突然有点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样才是正确的不是吗，像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女生们说的一样。王子理应陪伴着公主。自己是一个“污点“，是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。史蒂夫不能总是这样，陪着他待在黑暗里。佩姬适合史蒂夫，能看出来，她也爱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…一定不会比自己爱他，爱得更多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巴基今天自己一个人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从转学以来第一次没有跟史蒂夫一起回家，甚至生出了几分已婚男子重回单身的兴致勃勃。他们两人住的很近，小时候就经常互相跑到对方的家里过夜，在一张床上打打闹闹。后来巴基一家搬离了原来的老房子，跟史蒂夫失去了联系。再后来他家里出事，又在当时所在的高中麻烦缠身，只好回到这里来住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他又遇到了史蒂夫，真庆幸他又遇到史蒂夫。

       巴基脑海中胡思乱想着，但人已经拐到路边的市场，在李子摊前挑了好几个李子，又拿起一罐可乐。平时史蒂夫在的时候，严禁他喝这种垃圾饮品。今天可以赶紧放纵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他心满意足的抱着一大堆战利品回家。通往家里老房子的小路很偏僻，平时几乎人迹罕至，但今天却远远有好几个人迎面走来——

       巴基皱起眉头，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，慢慢直起身来，他太大意了。面前走来的男人穿着灰绿色的风衣，帽檐下的那双眼睛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
       巴基冷笑了一下，抬起头直视着他：“你们是一起来，还是一个一个上？好久不见，卡波夫。“

       男人神经质的轻笑起来，对着身后握紧棒球棍的手下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冬兵，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，你究竟属于哪里。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咬牙道：“别这么叫我。“

       卡波夫说：“别这么坚持。我听说你在学校里过得很不如意。所有的人都恨你。这也难怪，你毕竟做过许多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还有特查拉，听说他一直在找你麻烦。不过你现在出现在这里，就说明他还是心慈手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黑暗，是污点，是恐惧。永远不可能融入光明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回到九头蛇来吧，你属于这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巴基像是听到了他说的每一个字，又像是没听到，皱眉道：“别废话，要打就打。”他扫视着卡波夫身后的几个人，逐一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，轻声说：“上吧，到你们死，或者我死为止。”

       卡波夫遗憾地说：“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，冬兵。“

       他挥了挥手，身后的几个人为巴基让出一条路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走吧。不过，你当然会回来的。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抱起地上的东西，咬着嘴唇，越走越快。他尽力阻止那些黑色的记忆在脑海中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他当然不会回去的，不是所有人都恨他，他还有史蒂夫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，史蒂夫不属于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自从一次不跟史蒂夫一起回家，就遇到久违的卡波夫后，巴基觉得自己有些流年不利，这种感觉在第二天的课间达到了高峰。被推搡在卫生间的墙上的时候，巴基的视野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。眼前黑人少年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，与昨天黄昏遇到的卡波夫，甚至有了些微的重合。巴基努力的深呼吸，来遏止自己内心涌起的戾气和暴力的欲望。他不停的对自己说，不可以，千万不可以，这已经不是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的力气很大，巴基被他掐的喉咙生疼。他听到少年的声音，带着一点口音，压抑着怒火：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巴恩斯。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一边心想自己的仇家为什么在这几天集体出现，一边勉强答道：“你是总找我麻烦的特查拉。“

       特查拉轻蔑的看着他：“我妹妹现在还住在医院里，而你却已经在学校里接受教育。你让她受到的伤害，要付出代价。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就算头脑混沌，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：“我不认识你妹妹，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“

       特查拉眼中恨意更深：“那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？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很想说：“是因为你一看到我就打。“但他喉咙被掐着，发不出声来。没等他吐出一个字，特查拉已经被身后的一个力道掀到了一边去。他猝不及防，显然摔得很重，好半天都爬不起来。巴基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，熟悉的金色的头发。

       史蒂夫把他扶起来，焦急又关切地问他：“巴基，你怎么样？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咳了几声，终于勉强能够说话：“史蒂夫，你在男厕所里把我救了，这让巴基哥哥很没面子。“

       史蒂夫看起来松了口气：“还能贫嘴，看来没事。“

       特查拉扶着洗手池站起身来，说到：“史蒂夫，别以为你能一直护着巴恩斯。正义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“

       史蒂夫头也没回，淡淡道：“拭目以待。“

       巴基有点想不合时宜的赞叹，他的小史蒂夫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可以表现得像个反派。

       史蒂夫把巴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，眉头皱的更深：“巴基，你没来得及拉上裤链。“巴基立刻在心里咒骂起了突然袭击的特查拉。

       指出这一点之后，史蒂夫转身，走向还在喘息的特查拉：“你在…“他环视一周，”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，我会告知你的班主任。“

       特查拉看起来并不在意，冷笑道：“随你。原来全校闻名的史蒂夫是这样的人。跟巴恩斯同流合污，还这么道貌岸然。“

       史蒂夫也不再看他，扶起巴基，向教室的方向走去。巴基在他的臂膀里，不敢作声。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特查拉刚才的那几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不该这样…他的史蒂夫，正直善良得甚至有些古板的史蒂夫。他不该因为自己，被别人这样评价，这样对待。